萧阳君看着鬓发凌乱的薛婵,她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小小的擦伤罢了。”
薛婵轻声:“那就好。”
“薛姑娘”萧阳君看着她苍白平静的脸,问出了口,“你方才为什么”
薛婵柔柔笑起来,先行回答她:“因为你漂亮。”
萧阳君有些疑惑,可是这算理由吗?
“我这个人,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所以总是忍不住怜惜。”
薛婵又道:“如果非要说理由的话,也许因为你是怀珠的朋友吧,我也总是舍不得她伤心的。”
萧阳君听着轻轻点了点头,改天去找怀珠道谢好了。
有人从山上下来了。
萧阳君挪了挪位置,江策抱臂走过来。
江策:“还好吗?”
薛婵:“没事”
他将摸出袖中的长簪递给薛婵:“诺,你的。”
薛婵抬头看他,少年雪青色的衣袍沾了大片暗色,肩膀、手臂、腰间也都有破损。
她接过:“多谢。”
目光下移,那腰间原本系着的应该是玉佩,此时只剩一条细细的绦带,而身侧的另一只手还在缓缓流血。
那滴滴答答的鲜红勾出些心底的疼痛,薛婵捂着眼低下头,控制呼吸平复。
“你的手,在流血。”
江策有些不大在意:“没事,一会儿就不流了,反正回去包扎上药就行。”
他用衣袖按了按伤口,一方帕子递了过来。
“给”
他倒是没拒绝,接过了帕子,叠成长条正要将伤口绑起来。可是单手绑有些不大习惯,怎么都绑不好,于是绑了又拆,拆了又绑。
正要低头咬住帕子绑起来,一双柔手擦过他的脸颊。
目光所及处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手,修长洁白,却有着数道细细长长的伤口。只见轻动,就绑出个灵巧的结。
江策一抬眼,薛婵退了两步将长簪簪入发中。
其实他捡到那支簪子的时候,簪身凝了层血壳子。他一看就知道,薛婵又用这东西伤人了。
江策眉头一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条至今未能消去的疤痕,如今好像有些微烫发痒。
抓又不好抓,他就只能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一根簪子,就能取人性命吗?薛大姑娘好像想的太简单了些,也未免高估自己了些。”
薛婵只是笑笑。
“我知道这根簪子也许并不比刀剑来得厉害,也未必能救我性命。难道我跪下求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吗?再说了,谁说它毫无用处了。若是真到了绝境,我的这条性命,也能由自己了结,若是运气好,再多带上几个人,也不吃亏。正因不起眼,正因看似无用,才能猝不及防夺人性命呢。”
她看着江策,莞尔一笑:“是什么很重要吗?趁手好用最重要。”
江策轻笑道:“了结自己?你倒不像是会了结自己的人。”
薛婵认真想了想,回答他。
“本来被抓的时候,有想过一簪子了结,顺便带几个人下去也不错。可是想了想,那些人就算有一千个,都比不上我自己这一条命重要。”
她笑得轻快俏皮,又补了一句:“所以呢,还是还是活下去比较好。”
江策噙着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看着她眸色深深。眼前的人纤秀柔弱,苍白着一张脸,鬓发散乱,衣衫破损,却还笑得出来。
真是奇怪的人。
他看着她出了神,而过于良久的注视落在她身上,倒远不如过往来的尖锐。
薛婵也回看江策,只是他似乎是看出神了,便笑了一下道:“二公子,盯着别人看可非君子所为。”
“我们是未婚夫妻,看你一眼怎么了?”江策却抱着臂弯下腰看她,挑眉笑道:“难不成看你,你就当我喜欢你吗?就算是,那也是别人喜欢我。”
薛婵未曾躲避,反倒更近一步,微微抬头看着他笑。
“二公子,莫多情啊莫多情。”
她不避反进,几缕呼吸交织在一起。江策眼前眩晕了一下,只看见她的唇一张一合,说了什么也没听清。立刻退了两步站直身,等整理好乱七八糟的心绪时已经忘了她说什么。
正巧萧怀亭绑押着人从山上下来,江策当即走过去与他说话,薛婵借着火光看见了他们身后被绑着的人。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她就立刻冲了过去。
萧怀亭和江策在商议着将人押解出去,只见一个淡色的身影飞快冲过来,揪着绑着的人衣领扬起手。
两人懵了一下,几声响亮的耳光响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薛婵。
萧阳君本来在和方有希说话,身侧扬起了一阵风,抬头看过去的时候薛婵已经冲了出去。
她看见了自家哥哥,于是也快步走过去,才刚到两人身前,就看见薛婵高高扬起的手并着几声响亮的耳光声。
而那被她揪着的人被打得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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