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将军,您懂的吧?」
懂倒是懂,就是让我成为圣上手中的刀,来分镇国公的军权呗。
但有点不好办,我怕我娘半夜捅咕我。
内监明示暗示了大半天,终于心满意足离去。
一扭头,镇国公正站在帐外看我:
「进来。」
进了帐中,镇国公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他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我老老实实:
「我不会。」
镇国公坦然:
「我也不会。」
我:「……」
那为啥帅帐内老是摆着棋盘和棋子?!
镇国公继续自顾自摆棋子。
三颗黑子,形成了三角之势。
「黎枝,我一直很欣赏你。
「但我得承认,跟着我,前途有限。」
镇国公说如今朝中分为两派,圣上崇文,燕王尚武。
他们互相都想把对方拉下马。
燕王手中不仅有先王的保命遗诏,更有朝中半数以上兵马支持。
这也是圣上一直想拉拢镇国公的原因。
但镇国公从未回应。
所以如今,圣上转而想培养自己的武将,从而抗衡燕王。
我,就是他看中的那个人。
也是他用来破局的筹码。
镇国公坦然看我:
「如今圣上下旨,让我等进京论功行赏。
「听闻庆功宴上,圣上会将公主下嫁,借此拉拢你。
「在边关,大家都是手足同袍。
「进了京,却难免你死我活。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切记勿伤百姓一人。」
我捻起一枚棋子:
「请教国公爷,我这枚筹码,该落于何处?」
镇国公闭目不语。
良久,棋子稀里哗啦落地。
入局,不如破局。
入京不能带太多人,不然像搞事的。
镇国公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百人随行。
谁知路途还未过半,一个惊雷般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大昭:二皇子谋反了!
镇国公当机立断,他和沈追、卢神医轻装简行,快马直奔上京。
我则带上副将王馒头,绕至中路调动人马。
等我们终于点齐五千精兵,没日没夜狂奔至上京城外与镇国公汇合时,上京周围已经遍地流民了。
本地刺史很焦虑,吾日三省吾身:
「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真的要完辣!」
其实他不是真的不知怎么办,他只是在权衡。
救驾这事。
皇上活着,他是功臣。
皇上死了,二皇子上位首当其冲收拾他。
最后镇国公忍无可忍,把他赶去舍粥救济流民。
随后招呼我们去帅帐商讨下一步行动。
沈追「唰啦」抖开一张地图:
「整个上京被彻底封锁,如同铁桶一般,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
「这是目前我们掌握的最新地图,包括四门附近兵力部署。」
饶是情况紧急,我依然忍不住感慨:
「嚯!这地图画得漂亮。」
兵力部署和地形、村落分布皆一目了然。
镇国公依然心存疑虑:
「画图那人靠谱吗?不觉得他出现得太过巧合吗?」
我这才知道,镇国公和沈追路上捡了两人。
一书生,一和尚。
书生叫「东溪」,和尚叫「不世」。
我:「……好名字。」
沈追也有他的道理。
若是真贤才,当然纳于麾下。
若是有阴谋,置于眼前才放心。
不得不说,二皇子的谋反似乎策划了很久。
几乎可以说天衣无缝。
四门守卫森严,我们又不知被控制的皇上与朝臣位于何处。
倘若贸然进攻,二皇子会不会狗急跳墙杀死所有人?
正棘手间,有士兵来报:二皇子派人来和谈了。
电光石火间,一个计划在我脑海中形成:
「王馒头,去查下河道有没有封锁。」
入夜时分,我和王馒头带着一队人悄悄潜入河道。
人不多,只有二十人,但足够取胜。
王馒头冻得瑟瑟发抖,但依然好奇:
「黎将军,你怎么知道这条河道直通下水渠?」
还能怎么知道?
小时候在城里钻洞钻出来的呗。
下水渠极其窄小,自然不可能容大队士兵通过。
动静太大,敌人很容易发现。
到时候一把火药扔下去,大家就可以一起大声合唱「薤上露,何易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