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
看到栎阳城,般般就想起了昔年一同玩耍过的公主栎阳,掀开帘子往外看,这一路的景致也没有咸阳城繁华,充斥着一股森严。
问起缘由,才知晓这里是秦献公至秦孝公前期的都城,商鞅变法便是在这里推行的,自然律法更加严厉。
结果刚下车就被打脸了。
——“你,你们俩,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
般般与嬴政站在马车前:“……?”
还没反应过来,三人成行的劫匪便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身强体壮的人给押了起来,他们三人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没碰到他们。
为首的劫匪本想嚣张两句,这下老实了,“兄弟,小人不知这对夫妻是您看中的,”谄媚的连连求饶,“您来,您来,咱这就走,这就走,绝不打扰您。”
“您瞧这两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世家子弟,随便敲一笔都够几年吃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带着小妾出来快活,小人不跟您抢,这都是误会,是误会,嘿嘿。”
在场人鸦雀无声。
那些人是没敢搭话,嬴政则是皱着眉头盯着这人。
般般大怒,上前颐指气使,“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妾?”
“嘿你——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个待宰的肥羊。
下一秒就听持剑押着他的男人冷汗直冒,请示道,“家主,夫人,不若属下就地处置了这伙劫匪?”
“?!”劫匪人傻了,不住的来回看他们,不可置信极了。
这几个男人身强体壮,来去无影,他跟弟兄们出来打劫竟没发现这对夫妻暗处跟着人,这能是普通人吗?
想通这一点,他急急忙忙跪下改口,“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看差了,看差了!”
“实在是那些个权贵功勋人家的正妻都长的不怎么滴啊!反倒是小妾一个两个纳的都是人间绝色,小人瞧您这身段、这相貌,还以为……”他也没敢把剩下的说出来,战战兢兢的抽自己嘴巴子。
嬴政轻轻摆手,三个劫匪被拉了下去。
扭过头去,表妹哪还有方才的怒容,喜笑颜开的掏出手持小铜镜,摸摸脸,踮起脚尖‘吧唧’亲了他一口。
“就这样高兴?”
“旁人夸赞我,许是因着我是王后,不认识的夸我才是真的夸我。”自小到大,她都很爱美,收起铜镜,她又露出不悦的神采,“只是那些臣妻贵女,我觉得个个都很漂亮,哪有他说的这样夸张,没准自己都讨不到妻子,还评说上旁的女人了。”
“虽然婚嫁不讲究出身,但世家之间自然也是想强强联合的,出身高贵的人家,容貌便成了次要的。”
有钱有权了,脸长得如何还重要吗?
“只是都城脚下,也会有劫匪出没。”秦王与王后出行被打劫,滑稽归滑稽,也能印证一个问题。
栎阳尚且如此,远离咸阳的地方岂非更严重?
“哦,对啊,秦律严苛,竟还会有人冒风险行此不轨之事,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般般也好奇。
侍从恰时回来汇报情况,“此人说,家里揭不开锅,麦田丰收交租赋税后不剩几个子儿,一家上下吃不饱饭穿不起衣,做劫匪来钱快,参军尚有命丧战场的风险,他们都怕死。”
“做劫匪便不会死了吗?”嬴政冷然。
“说是效仿其他劫匪,偶然遇到不带侍卫出门的有钱人,抢劫一空后直接灭口便不会被发现。”
自己死和别人死,他们选择别人死。
“还有其他劫匪?”般般皱起眉头,“也是栎阳的吗?”
“这……”侍从略有犹豫,小心看向嬴政,“下臣从这些人的嘴中得知,近年来大秦恐怕是劫匪盛行,不只是栎阳。”
归根结底,是因为大家都吃不起饭。
般般哑然,摆摆手让他下去。
嬴政没有说话,微蹙眉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对上表妹三番四次的偷瞄,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出门在外,不想政事了,回去再说。”
“好~”她忙抱住他的手臂,转话题道,“表兄今日身穿白衣漂亮的紧,路人都误会了呢。”
在她看来,用漂亮二字形容穿白衣的嬴政一点也不为过,年少时他就非常漂亮了,成年后容色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刚硬,白衣能稀释这份冷硬,恰如其分的起到了中和作用。
谁能想到这样的他武力值极高呢?他平日鲜少出手,恐怕在列国的心中,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君主呢。
临近晌午时分,两人找了个店家用膳。
这还是两人头一回在外头用膳。
店家见两人穿着不凡,身上的布料不是平民穿得起的,忙端起热情的笑,亲自引着他们到二楼绝佳的位置用膳。
“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有什么,每样上一碟吧。”般般还新鲜着,神采飞扬的。
从云取了一镒金含着一分微笑递给他,“我们家夫人怀有身孕,做饭做菜需得避讳着些,若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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