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随机性极强的游戏,当然也接受不到专业的应试教育,是以贱籍冒考的现象还是比较罕见的。
可特科考试,出来一样是进士,且大家的基础都差不多,考试竞争也小些,再者这东西实在是看天分,有天分的人,哪怕是偷听都能学得比课堂里坐的学生好很多,水平还好估计——都是有标准答案的,自己扯一张《指月》系列的卷子做一做,不就可以估出分数来了?
是以,很多人家,自个儿的亲生子没有天分,却发现自家的仆役有一二机灵的可以栽培,也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扶持一个养子起来,倘若对方是个知恩图报的,自家不也就因此有了依靠?
这种投入和产出的对比,使得考特科成为一种划算生意的时候,收养子的现象也就十分普遍了,而倘若说男特科这边,还要请廪生来作保的话,女特科生没有廪生作保的环节,就只需要五个女考生结对子担保就行了,她们很容易凑够五人去办手续,而做事的官员,肯定是不会和她们正当对面、仔细打量的,办手续时女子都戴了帷帽,只是写外貌时,由官中的牙婆或者媒婆代劳,如此只需要贿赂婆子,则可不被识破。
卫妮儿所想不通的,只是她们到底是何等居心——是想要出来做官吗?还是只是要借着一个女特进士的名头招揽客人?倘若是前者,她不会道破,但倘若是后者的话,那她便感到自己很有必要管一管了。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这一次,大概是左侧的考场给女考生,右侧的考场给男考生,卫妮儿信步走去,看到了不少宫人女子已经坐在号房中了——看来,宫人只是提早进场,并没有单独设立的考场,用的和她们应该是一张考卷。
说来也巧,卫妮儿居然和王良妃娘娘在一个考场,两人目光一对,王良妃还对她微微一笑,卫妮儿连忙敛衽福了福身,又目不斜视地经过了一个清秀姑娘——这就是卫妮儿刚才想到的冒良伎子了,正是因为她在卫妮儿前方不远处,而卫妮儿又曾听小刘二这个好帮手神神秘秘和她说过她们的出身,她也不会分出心来想这事儿。
看到王良妃和小伎子坐在隔壁,这给她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实际地说或许又不是那么怪异——京城人见多识广,流传的故事可多了,什么游龙戏凤,什么‘乐户刘美人’传奇,都是几辈子的老典故了。卫妮儿想道,“其实良妃娘娘也不过是平民出身,又还有流言传说如今的皇后也是瘦马,皇妃和伎女之间,差的不过也只是运气而已。有运气,遇到了皇帝那就是皇妃,遇不到那……”
这样想下去,可是大不敬了,把皇妃和伎子排在一处,对皇妃自然是极大的侮辱,卫妮儿不敢再往下想了,虽然心底深处,她并没有完全推翻自己的想法,但这不是现在该想的事儿,她转而开始担忧即将开始的考试:
“我已考过了童生试和秀才试,那试卷可太简单了,只需要会写阿拉伯数字和竖式运算,几乎就没有过不了的。要比我买回来做的男特科卷子简单得多,不知道这一次我们的进士考试,用的是什么卷子,若是和男特科同卷,我的成绩能排第几……还有,女进士的分数,又能排第几呢……六姐说女子算数天赋高于男子,可,可我怕这一次考试的分数却未必体现得出来,倒是叫大家小瞧了我们敏朝的女特进士去呢……”
对答案是恶习!
要说起卫妮儿的特科教育, 根基不能说是不浅薄的,在今年冬天以前,卫妮儿不过也就是去蹭着上了扫盲班, 又仗着家学渊源, 自小耳濡目染的一点老底子,这才能在京城里走街串巷地开识字班。等到女特科的消息出来了,她下定决心要考,这会儿时间门已经很紧张了, 前后只有两个月的光景。
卫妮儿时不时还要跟着买活军的慈善班底出去发煤,只有干完活了才能上课——不过,她的教育条件还算是比较好的,因为她为买活军做事, 而买活军的使馆对于女特科的态度是很支持的, 甚至还开办了一期补习班, 专门教授女特科的考试科目。
这也是男特科所没有的待遇, 男特科的教材普及也好,应试教育也好, 主要都是由回流的买地进修生自发地进行, 同时往往借此收取高额报酬,是以, 现在男特科的考生,不是去过买地自己学习, 就是家中颇有资财, 能请来好的先生。当然也有民间门的天才,只是靠着教材自学,便可考到高分的,只是人数很少罢了。
女特科这里, 就不太一样了,教育的来源是很广泛的,先有皇后在宫中普及认字,给很多宫女子打了基础,后又有买活军开的补习班,还有富贵人家和兄弟一起上课的女娘,至于买地回流的女娘,倒是没多少,毕竟,在本地能活得下去的女娘,也不往买地那里去,对女子来说也没有游学这个概念。
卫妮儿这样能上一期补习班的考生,她自忖应该是胜过了大多数宫女子——因为宫女子们之前最多只学了数学,很可能就算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也很少有把物理、化学都学全的,即便是学了,也很难像买地补习班这样,系统地总结出一套应试的办法来。卫妮儿反正上了补习班,自己做了卷子之后,深刻地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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