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暄玑往里头环顾一圈,最后落在桌案的果盘上:“还有吗?”
江宴池赶在戚暮山开口前,拎起装着还没剥皮的荔枝的果篮,挂在剑尖上:“喏,拿去。”
穆暄玑的眼神看着想把江宴池丢下车了,但见戚暮山无奈莞尔,于是悻悻提住果篮收剑。
车帘放下,戚暮山暗自松了口气,心脏却仍砰砰直跳。
像上次怀疑穆天权那样,应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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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行走三日,路途没再节外生枝,最终安然抵达瓦隆。
禁军因护送囚车与货车,便同黑骑分道而行。
余下车马浩浩汤汤地行至驿馆,侍者忙出来接待,闻非与萧衡听闻动静也赶忙下楼。
闻非看花念先下马车,喊了声“花花姐”就小跑过去,走近细看,才发现她身上绑的竹板,不禁惊讶:“花花姐,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抬眼,瞧见身后跟着的江宴池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花念淡淡道:“说来话长了。”
萧衡满是心疼:“哎哟!怎么都搞成这样子了?侯爷呢?”
花念刚要回答,回头就见某人不知何时钻进马车,尽管有车帘半掩,但以他们站的位置,正能看到那人倾身上前,伏在自家公子身上。
早已见怪不怪的花念、江宴池:“……”
闻非面颊微红:“……?”
虽然知道南溟民风奔放但仍大受震撼的萧衡:“……这、这……何等□□啊……”
穆暄玑松开戚暮山,定定注视着他氤氲的眼眸,温声道:“这两天宫中事务繁多,我可能抽不开身。”
戚暮山点头“嗯”了一声,吻了吻他的面颊。
穆暄玑微愣,难抑嘴角道:“好好养伤吧,过两天我可要检查的。”
戚暮山失笑:“你也是。”
穆暄玑也改亲脸了,一连亲了好几下,这才舍得放戚暮山下车。
一着地,戚暮山就看见闻非与萧衡投来的复杂目光。
戚暮山心虚地瞟了眼车窗,假咳一声,避开他们的注目,转头对穆暄玑说:“送到这就行了,你快回宫去吧。”
侍者闻言探头:“少主不多留会儿吗?”
穆暄玑道:“不了,公务缠身,不便久留。”
侍者表示理解,于是调了两个人来送黑骑出驿馆。
这边戚暮山目送黑骑远去,转身对上四道视线,不由打起哈哈道:“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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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
“来来,侯爷坐。”
“等会,我坐一路了想站会儿。”
“别客气,快请坐。”
萧衡小心翼翼地把戚暮山摁在椅子上,而后五人簇拥一桌,俨然三堂会审一般。
鸿胪寺少卿率先发问:“侯爷,你与少主……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知道!”太医院学徒抢答道,“是之前公主带我们去拉赫的时候。”
侯府总管摇着头纠正说:“不对不对,是我们在洛林的时候。”
少卿:“难道是跟少主一起查文书那会儿?”
学徒:“一定是在拉赫。”
总管:“肯定是在洛林。”
三人争执不下,而处于争论中心的戚暮山自始至终不置一词。
他看了眼同样缄口不言的花念,与其说沉默,倒不如说完全插不上话。
花念注意到戚暮山的视线,趁机来到他身边。戚暮山还以为她不打算加入纷争,不料她凑近耳语道:“公子,是刚到溟国边境在洛林过夜那会儿吧?”
戚暮山:“……你们……”
萧衡立刻苦口婆心道:“侯爷,别怪下官多嘴,俗话说久病重欲,虽然溟国人普遍比较奔放,而且穆少主确有几分姿色,但您也不能那般……”
他瞥了眼房门,压低声音道:“……白日宣淫。”
戚暮山试图解释:“其实是他当时突然进来,我没能反应过来。”
然而这话落入萧衡耳中似乎越描越黑,只见他一番深思熟虑,忽地恍然大悟道:“啊,所以不是侯爷强取豪夺,而是受少主蛊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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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穆暄玑安置完黑骑,连北辰殿都没回,就先去了主殿。
觐见厅内,早已闻讯的穆天权与丘林等候多时。
看到穆暄玑全须全尾地进来,穆天权略显宽慰,示意他在身旁就坐,又命丘林退下,才说道:“你在喀里夫的事,我都听说了。”
穆暄玑自知瞒不过,便认错地没有吭声。
“太乱来了。”穆天权蹙眉道,“即便海勒德要逃,你岂能孤身追船?海上风浪诡谲,临行前我怎么说的?万事谨慎,保全自己!你倒好!现在回来了算你运气好,若是没回来呢?”
穆暄玑低眉不言。
穆天权扫过他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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