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萍在屋里撑着腰来回转悠,感觉自己快被闷出毛病了,听到“酸菜”两个字才觉得嘴巴里有点滋味。
“有酸菜就够了,别的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她现在不怕胃口差,反而怕胃口太好了,什么都想吃,有时候半夜坐起来还想啃一根黄瓜,可冰天雪地的上哪里给她找新鲜黄瓜。
最后是霍峰爬起来给她泡了一碗黄瓜钱炒熟了,凑合解了馋。
颜祺点头道:“我最近也爱吃酸菜,感觉一顿没有都不行。”
“要不再加几个辣椒进去,有点辣滋味,更香。”
“好,我去掐几个。”
过去几日里,中午霍峰不回来,平常只有他和大嫂、侄女三个人吃饭,基本只做一个菜,今天因为霍凌下山,打算做两个。
揭开酸菜缸,独属于酸菜的酸味冲鼻而来,他抱出一颗放进盆子里。
酸菜做之前需要先洗几遍,有些人爱吃酸的,就少洗,爱吃淡一点的,就多洗。
颜祺洗了第一遍,就忍不住揪了一点叶子尝了尝,酸得他流出一包口水,但吃了还想吃。
反倒是想起一会儿要炒的白肉时,觉得嘴巴里有点腻。
他笑自己好日子过得太多,都开始嫌弃吃肉了。
要么说人适应好日子容易,适应穷日子却难。
屋外狗叫声一片,吵得人耳朵疼,颜祺不用出去都知道是霍凌回来了。
锅里炒着菜,他暂且没法离开,只得耐着性子等。
没过多久,霍凌一把掀开厚帘子,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冷肃的寒气,激得人精神一振。
“做酸菜吃?这么香。”
“嗯,酸菜炒白肉,大嫂说再加点辣椒,我想着这么做下饭,就蒸了个干饭。”
多日不见,见了面却是先说吃的,说罢才相视一笑。
屋里的叶素萍和霍英出来跟霍凌打招呼,说了两句后前者又喊着闺女进屋了,她可不当那碍事的,拦着小两口诉衷肠。
矮炉上坐着水壶,霍凌喝了一碗温水,解下挂满冰碴的围脖和帽子,整个人都轻快了,恨不得原地蹦两下。
他高兴道:“我在山上捡了只受伤的青羊,不过年纪大了,肉太老,所以单把羊腿砍了带下来了,还有一方羊里脊,一包羊脸肉。”
“这都能捡到?”
颜祺迫不及待想听故事,又怕锅里菜糊了,赶紧动了几下铲子,“等我把菜炒完再细说。”
“那我先去把东西收拾了,然后赶紧把这袄子脱了,那天宰羊的时候溅上羊血了,一股羊膻味。”
霍凌提起衣领闻了闻,皱着鼻子松开手。
“也穿了两个月了。”
颜祺盯着锅,嘴上嘱咐,“晚点拿出去在雪地里洗一洗。”
他也是来了关外才知道,这里的人是如何洗皮草做的衣裳鞋帽的。
不沾水,不用皂角,丢进干净的雪里用雪搓,过后抖一抖就全干净了,霍凌告诉他这么做是为了不伤皮毛,穿多少年也暖和,皮袄子可比棉衣贵重多了,可为了御寒,一个人至少要有一件,不然真能冻死人的。
霍凌抓起帽子匆匆一扣,重新回到院子里,四条羊腿上的肉不算少,他打算留一条送村长。
最近为着买地的事,他们兄弟俩往周家跑得勤,接下来他还想在老宅隔壁盖新房,划地皮的时候如果村长能手抖放放水,就能多划出一片地来,但落在册子上的亩数不变,可以少交税钱。
这事家家都明白,要么人人都想干村长,事多是不假,礼也不少。
他把羊腿丢进陶缸,羊脸肉拿出来化冻,晚上做菜下酒,这时想起来兜里还有专门给霍英留的两块羊拐骨。
“英子出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什么?”
话音刚落,霍英就跑了出来,看清霍凌掌心里的东西,她欣喜道:“是嘎拉哈!”
“对,是羊嘎拉哈,你先拿着,下次小叔再给你找一对,凑上一副。”
猪和羊的后腿膝盖上有一块拐子骨,在关外叫“嘎拉哈”,是每个孩子都玩过的玩具,玩法有很多,基本是配一个小沙包,按照规则抛起来接。
每个人会把自己的那副做上标记,有的用刀刻记号,有的用草汁染色,厉害的人能靠着手法赢到别人手里的“嘎拉哈”。
四块拐子骨成一副,而一头牲口才能出两块骨头,可见多难得。
屠子那宰猪宰羊留下的根本买不到,一般孩子只能等家里年节宰牲口,一年能等到一回就不错了,况且还不是家家都养了这两种牲口。
霍家养猪养了几年,霍英手里的猪拐骨已经有两副了,只是羊比猪难得,因此比起猪拐骨,孩子们都更想要一副羊拐骨,谁要是能凑齐,在村里同龄人面前绝对可以横着走。
“哇哇哇,小叔你最好了!”
霍英围着他嗷嗷乱叫一通,引得叶素萍出来看,以为她犯癔症。
得知是霍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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