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人多是热情,价钱还比您这边便宜一文, 只卖四文一个,凡是有人路过,他就招呼,说他的饼多好多香,问他和城隍庙卖饼的夫夫有什么关系,他说……”
他看一眼霍凌,摸摸鼻子道:“咳,那老夫郎说是您二位的婶伯嘞。”
霍凌轻哂,“他倒是敢说。”
“可不是!要我说,这人才是脸皮最厚的那个!”
孙大志道:“所以小的见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也多长了个心眼,一番打听后您猜怎么着?”
他一拍巴掌道:“这厮打土岭子镇那头来,以前是个沿街卖耗子药的,后来大约是牵扯进了什么事端,从他手里卖出去的耗子药吃死了人,这才到保家镇避风头,为免被从前的人打听到,也不敢卖药,转行卖起吃食来。”
“土岭子离咱们这处不算近,他也当真是逃得远。”
霍凌直道晦气。
接着孙大志掏出怀里的几个馅饼,接着搓了搓胸口,因为贴身放的,烫得他的皮肉这会儿都有些泛痒。
“三家的饼都在这处了,二位尝尝看?”
霍凌遂叫来颜祺,隔着油纸把饼掰开,各自吃了些,也给孙大志和隔壁卖炊帚的汉子分了一半。
吃完几人尽是摇头,卖炊帚的汉子往地上“呸”了一口道:“我可算知道老得像脚后跟的韭菜是什么味儿了,这般做生意,还能有回头客?”
他尝的就是宝儿观老夫郎卖的饼,至于前面两家,筋饼家馅料一般,调得太淡,突出了韭菜的辣,木耳也放得少,只面皮还不错,到底是摊筋饼练出的手艺。
当中那独身汉子卖的就更是拿不出手了,外面太焦,里面的面厚,好似还有些夹生。
“这些人便是不去管,也碍不着咱家生意。”
霍凌吃罢擦了擦手,下了断言。
实在是没一个能打的,手艺比起他夫郎差远了。
颜祺还在挨个挑毛病,边吃边顺势往下琢磨。
韭菜辣嘴的缘故是鸡蛋放少了,韭菜常和鸡蛋放在一起拌馅,好吃的原因正在于鸡蛋能中和韭菜的辣味。
而且估计少有人发现,他还在素馅里放了一点点豆腐,一盆里只有一块巴掌大的豆腐,揉碎以后几乎看不见了,却可以让馅料的滋味更上一层楼。
馅饼夹生则是因为锅里的油太热,炉子里火太大,以至于把面皮烤焦了,里面还是凉的。
最后一家的毛病和那秃头老汉差不离,脸皮厚加抠门精,估计就算有人吃着不好,回去找他,他也有办法搪塞过去。
孙大志吃完最后一口饼,苦着脸道:“教这难吃玩意儿占了肚子,可是真亏。”
但就算难吃,也没人浪费,只能说做的人糟蹋了好好的白面和食材,倘若吃一半丢了,更对不起粮食。
过后卖炊帚的汉子回了摊子旁卖东西,余下三人,颜祺给孙大志新烙了几个饼,直到他吃完,霍凌才开口,“味道如何?”
孙大志连着吃了三个,一个嗝顶到嗓子眼,顺过气后道:“小的在镇上走街串巷这么多年,当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馅饼。”
他立刻道:“您先前说的,以后小的来买饼,一概给便宜一文钱,还作数不?”
“当然作数。”
霍凌招呼他近前,示意颜祺再掏一把钱,他则同孙大志道:“那对卖筋饼的夫妻算是正经做生意的,也没顶着我们的名头,今后各凭本事就罢,当中那汉子,我去会一会,只宝儿观那夫郎,需你替我们跑一趟。”
孙大志上前两步,侧耳细听霍凌打算,直点头道:“您想得不错,对付那种人,就得使些手段。”
他利索收了钱,往怀里一揣,笑着保证道:“这事儿交给小的办,三日之内,您就等着看好戏!”
人走了,颜祺还不知霍凌与孙大志说了什么,霍凌捏了捏他的手指,“回去说。”
“我手上都是油,你也不嫌脏。”
颜祺轻嗔他一句,要给他拿帕子擦,霍凌却直接蹲在旁边舀了瓢水洗了洗。
地上的积水顺着沿街水沟溜走,他站起身瞄了一眼朝奉口的方向。
“那汉子你为何不交给包打听去找人对付?”
颜祺跟着忧心道:“那人多半也年轻力壮的,你不是想过去和他打一架吧?”
“那样错的就是我了,官差一来,我还得给他赔钱。”
霍凌看起来格外淡定,“今天太晚了,咱们先做生意,不然过午到家怕是都要天黑了。”
肉馅饼和素馅饼共卖了一百二十个,其中肉馅的五十个,素馅的七十个,再算上送出去的,总数还要再加十个。
假如都按着正价卖,能卖出七钱半的银子,实际上少不得让个一文两文的,即使如此,到手的铜子加起来也有七钱多。
而别看肉馅饼用的本钱更多了,实际纯利也要多些,一个能净赚两文,素馅的只能赚一文。
“刚开始做馅饼生意的那会儿,还想着入冬后一天能卖四五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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