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之前,男人在他脸侧留下一吻,轻声嘱咐,“乖乖的。”
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和许昭宁道早安,他心情好得很。
连威胁也变得不那么像威胁,“离有些人远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许昭宁没回答他。
他的鼻尖轻轻一嗅,好像能从男人的身上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两人最后共用的一个沐浴露,身上的气息自然相近。
男人又亲了他一口。
这一次,不知道碰到了唇上哪个伤口,轻轻“嘶”了一下。
昨晚的许昭宁像一头小兽。
不仅乱啃乱咬,咬到人之后还不撒嘴,出了一点血之后才肯罢休,裴昼隐有意放纵,没有制止。
如果现在有人看见他,一定能看清他身上各种“好看”的伤口。
等男人终于走了,许昭宁从被窝里探出头。
没多久,他听见了敲门声。
他以为裴昼隐去而复返,故意逗弄,语气有点不耐,“要进就进。”
敲门声停止了。
静了几秒钟,许昭宁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慢慢摸索着下床,抵在门口。
“谁?”
熟悉的声音传来,“宁宁,是我。”
裴翊。
要是昨晚,许昭宁可能欢欣鼓舞,然而经过一夜,他听见裴翊的声音,第一反应是地上的避孕套有没有打扫干净。
许昭宁下意识:“你先回……”
话说一半,他闭上了嘴。
某种程度上,裴昼隐昨夜的“教训”很成功。
现在,他不就不敢和裴翊私底下见面了吗?
许昭宁想起昨天裴翊的反应。
他心一横,直接打开了门。
裴翊僵在门口,语气虚弱:“宁宁……”
他昨晚一夜没睡。
在清晨时,看见有人往这个房间送吃的,这才猜到这个房间住着谁。
于是试探性敲了敲门。
许昭宁冷着脸。
事已至此,他对裴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裴翊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和蠢货好不了多少。
不,蠢货都比他强。
起码蠢货还知道护短。
裴翊回去之后, 想了一夜。
本来他和许昭宁之间好好的。
一切都是在他带着许昭宁见家长,也就是许昭宁和裴昼隐第一次见面之后,发生的变化。
只要有裴昼隐在, 他和许昭宁之间的关系就会一直倒退。
不管怎么样, 他已经被裴昼隐给带进了坑里。
他隐瞒许昭宁的事情, 事到如今,依旧不能被许昭宁给知晓。
在许昭宁面前, 他必须也要成为一个受害者。
而不是明知兄长犯错, 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庇护者。
当然, 当务之急, 是先把许昭宁给带出去。
离裴昼隐远远的,才能想办法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本质上, 他和裴昼隐没什么不同。
他们果真是流着一样的血脉, 在涉及到自己至死不愿意放手的东西时, 都是一样的冷漠和自私。
“宁宁,你昨晚睡得好吗?”
裴翊看许昭宁没有拒绝,面上一喜, 跟着他进了房间。
然而, 在看清垃圾桶里的东西时,笑容一僵。
许昭宁起得晚, 佣人不敢随意进来打扫,都是裴昼隐收拾的, 收拾起来比较马虎, 把两人用过的东西随随便便丢进去,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裴翊拳头紧握,只恨昨天砸到裴昼隐脸上的拳头不够重。
他脸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妒火攻心。
许昭宁没有轻易开口。
他想看看, 这个被他喜欢过的人,究竟是真的那么傻,还是装出来的。
如果是装出来的,许昭宁知道他不想打草惊蛇,对他还会多一点耐心。
裴翊道:“宁宁,你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像样子。”
许昭宁心下一松。
还好,这人不是真的那么蠢。
裴翊半跪在他身边,试探性握住他的手,“我找个机会跟我哥说一声,我们两个走,就不打扰他了,好不好?”
不管他是装的,还是后知后觉的吃醋。
他的这个说法,倒是合许昭宁的心思。
他没把手抽出来,木着脸,“你觉得,你哥会让我们走?”
裴翊顿住。
现在是个摊牌的机会。
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假装他是因为裴昼隐把他带走之后,才猜出裴昼隐对他有那种心思。
这样他和许昭宁同仇敌悍,一起商量出去的对策。
裴翊深呼吸,“宁宁,我已经知……”
“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玩,”门口忽地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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