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米非在他旁边落座,见状看了他一眼,笑着提醒道:
&esp;&esp;“把睡袍拢一拢。”
&esp;&esp;扶苏看了米非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睡袍,非但没拢,反而一脚踏在了米非所坐的椅子上。
&esp;&esp;他一边恶狠狠的啃着排骨一边嗤道:“我穿的平角裤,就算不穿睡袍又怎么样?你搞清楚了,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号施令?”
&esp;&esp;米非看着他和那张漂亮脸蛋一点儿也不相符的抠脚大汉的坐姿和吃相,无奈的移开了目光,兀自开始用餐。
&esp;&esp;但还是忍不住想逗一逗扶苏,于是笑着调侃道:“昨天是谁说的要优雅稳重来着?”
&esp;&esp;扶苏闻言,眼珠一转,继而冷哼一声,默默的收回了腿拢好睡袍,理理头发,换了个十分成熟稳重的坐姿坐在椅子上,连吃相都变得优雅起来。
&esp;&esp;可出口的话就不是那么优雅了。
&esp;&esp;他一边啃着排骨一边挑剔:“这是我吃过的世界上最难吃的糖醋排骨。”
&esp;&esp;说着扔了手中那块啃得特别干净的骨头,伸手又拿了一块他口中最难吃的糖醋排骨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esp;&esp;米非忍不住轻笑一声。
&esp;&esp;扶苏十分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奈何嘴中正在嚼着东西,没空发挥毒舌技能挤兑他。
&esp;&esp;米非专门研究过扶苏的口味,做的饭菜全是他喜欢吃的,但是扶苏虽然吃的很香,但一找到机会便一个劲儿的找茬:
&esp;&esp;糖醋排骨太酸了……
&esp;&esp;宫保鸡丁,鸡肉太老了……
&esp;&esp;……
&esp;&esp;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扶苏一边吃一边挤兑,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舌头毒的连牵机引都甘拜下风。
&esp;&esp;不过承受着他毒舌的米非倒是纹丝不动,淡定如斯,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笑容。
&esp;&esp;他吃饭向来很快,早就吃好了,后来一直是陪着扶苏在用餐,看着他一边挑剔一边风卷残云一般扫荡了餐桌,心情不知为何,竟然十分愉悦。
&esp;&esp;终于,将整桌饭菜贬的一文不值后,扶苏揉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背上,喝了一杯热牛奶,打了个饱嗝,舒服的叹了口气。
&esp;&esp;见扶苏吃饱了,米非也放下了餐具,起身准备收拾餐桌。
&esp;&esp;扶苏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esp;&esp;“喂,你这算不算擅闯民宅?”
&esp;&esp;“不算。”米非一边收拾餐具一边笑道:“不只因为这里是酒店,更因为我是你的保释人,同时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也是你的监护人。”
&esp;&esp;扶苏瞪着他,不说话。
&esp;&esp;米非看着扶苏亮堂堂的眸子,笑道:“这是规定。保释期间,我必须和你在一起。”
&esp;&esp;扶苏看了他一会儿,一脸嫌弃道:
&esp;&esp;“你们特勤局难道只有你一个探员吗?换个人来。”
&esp;&esp;米非没有回答扶苏,他知道扶苏喜欢喝茶,特意买了最好的茶叶,此刻已经泡好茶端了过来,放在扶苏面前的餐桌上,这才看向扶苏。
&esp;&esp;他摸摸自己的脸,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esp;&esp;这么多年来,他虽然没有过稳定关系的情人,但也可以说是男女通吃,对自己的魅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esp;&esp;这次,可以说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人初次见面就被厌恶,他很清楚,他的身份和见面时说的那句话虽然算是个原因,但一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esp;&esp;扶苏单纯是,讨厌他这个人。
&esp;&esp;扶苏抿了一口香茗,开门见山,直接点破他的用意:“投其所好可以,想收买我?”他端着茶杯笑了笑,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米非,“光这些可不行。”
&esp;&esp;米非被点破也不尴尬,脸上仍旧挂着像是一张面具般的十分无奈的笑容:“都说过了,你应该学一学韬光养晦。”
&esp;&esp;扶苏悠然的品了口茶,冷笑一声,“我才不要韬光养晦,否则,你们岂不会认为我很好欺负?”
&esp;&esp;看着扶苏难得露出的孩子气,铁石心肠的米非,竟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忽然变得柔软异常,有一缕甘冽的清泉缓缓流过,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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