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秦疏的,没有迟疑,没有犹豫,默认了这个称呼。
&esp;&esp;山村的景色总有其相似之处,佟垒早就看得厌烦了,高楼大厦远比绿水青山对他有吸引力,这次却看出些不同来。
&esp;&esp;树林青森森的,在阳光下蒸腾,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特有的清香,树下、草丛里,点缀着不知名的花草,与蜂蝶一道曼舞轻歌。
&esp;&esp;有些浆果已经成熟,引着人不停嗅着。
&esp;&esp;秦疏看他挺翘的鼻子一耸一耸,觉得有趣。
&esp;&esp;灌木下,几支龙葵长得粗壮,上面缀满黑压压的果子。秦疏折了两根枝条给他。
&esp;&esp;“黑天天啊。”佟垒的声音中带着怀念,对于乡下孩子来说,这是扎根在记忆里的美味。
&esp;&esp;佟垒揪着果子吃,说起了小时候各种刨食的经历。
&esp;&esp;桑椹、马齿苋、天麻、车前草……
&esp;&esp;秦疏听着佟垒的讲述,仿佛看到了那段没有他的日子,小小的佟垒是如何艰难地养活自己。
&esp;&esp;有些苦难,是成长中无法回避的因素,佟垒早已习惯。而今,那些过去的艰难,因为有了可以分享倾听的人,似乎也不再沉重。
&esp;&esp;佟垒第一次跟秦疏提起了养父母。
&esp;&esp;“我都不知道我爸妈去找他们算账了,我如果知道——”
&esp;&esp;佟垒停顿一下。
&esp;&esp;秦疏问:“如果知道,你会怎么样?”
&esp;&esp;“如果知道,我高低得掺上一脚。”
&esp;&esp;佟垒话中的意思好像很遗憾,秦疏却能看出,因为佟叔叔他们的出面,佟垒是高兴的。
&esp;&esp;有些缺憾,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弥补。
&esp;&esp;秦疏看着他闪光的眼,深藏功与名。
&esp;&esp;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眼前出现了大片的芦苇荡,铺在湖面上,绿茫茫一片,远远望去,有水鸟在湖面游弋。
&esp;&esp;起初,佟垒以为是天鹅,等到了近前,发现那竟然是一大群鸭子。
&esp;&esp;大鸭子带着小鸭子,排兵布阵似的,见到人来就是一顿嘎嘎嘎,却没有丝毫要逃走的意思。
&esp;&esp;佟垒长见识了,“看来这里和甘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esp;&esp;秦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穷山恶水,甘县那地方,别说一群鸭子,连根鸭毛都别想看见。
&esp;&esp;秦疏问东来:“这是谁家的鸭子,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esp;&esp;“这是问心观的鸭子,没有人会动。”东来提起问心观时,眼里带着尊敬。
&esp;&esp;“道观养鸭子?”
&esp;&esp;东来点头:“问心观的鸭子特别好吃。”
&esp;&esp;秦疏和佟垒对视一眼,这个问心观和他们以为的好像不大一样。
&esp;&esp;几人继续走,等走到道观的山门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esp;&esp;佟垒看着道观的大门有些傻眼。他以为的道观,云雾缭绕,古朴庄重。实际的道观,大门陈旧,红漆剥落。
&esp;&esp;门匾上的“问心观”三个字虽苍劲有力,却也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斑驳。破损的台阶缝隙,几株顽强的小草正迎风飘摇。
&esp;&esp;秦疏看佟垒失望得跟缩水的小白菜似的,哄道:“来都来了,进去吃了鸭子再说。”
&esp;&esp;东来显然见多了类似的反应,解释道:“地方是破了点,不过承平道长是有真本事的。”
&esp;&esp;“带路吧。”佟垒很快调整好心态,换个角度想,这也算长见识了。天下道观千千万,谁又规定观宇一定要是那样,而不能是这样?
&esp;&esp;东来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穿过前面的大殿,一路来到后厢。
&esp;&esp;还没见到人,就听一道浑厚的声音重复:“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
&esp;&esp;“那是我老婆,你跟着添什么乱啊,真是个傻鸟。”
&esp;&esp;佟垒和东来停住脚步,现在进去打扰,好像不太合适。
&esp;&esp;佟垒小声问东来:“这位道长结婚了啊。”
&esp;&esp;东来也跟着小声:“嗯,承平道长跟清风道长是一对。清风道长”
&esp;&esp;佟垒顿时脑补出一出道童和师尊二三事,他连忙压下乱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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