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日头越冷,柳腰腰的心越不安,他也是前几日才知道,漠河比父亲说的还要苦寒凶险。当日父亲就是怕他担心,所以说的轻描淡写,哄着他留在上京,说两年后大赦再团聚。
&esp;&esp;可就今岁这个冷法,柳腰腰担心极了,随着第一场雪的落下,他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esp;&esp;外面白雪皑皑,教坊司照旧歌舞升平。
&esp;&esp;临仙阁内,桑菊捧着个刚起好的手炉,踏入房内,就瞧见柳腰腰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外面。北风裹挟着雨雪一个劲的往里灌,窗边的小公子发丝上都沾了雪花,一张精致的小脸冻得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esp;&esp;桑菊吓坏了,快步走到柳腰腰身侧,担心道:“我的公子呀,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风口上,你身子本来就弱,仔细冻坏了呀。”
&esp;&esp;然而小公子兀自看着外面,失魂落魄的,面上没任何反应。桑菊摸了摸他膝上的手,触手冰凉,冻的他一哆嗦。他赶紧将手上的暖炉塞到他手上,又去关窗户。外面的风雪被隔断,桑菊才开口劝柳腰腰:“公子,我知道你担心父亲,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咱们总能想到别的法子的。”
&esp;&esp;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他连这教坊司都出不去,如何能帮的了父亲。他在上京,有这样好的屋子避风雪,都冷的受不住,何况远在在漠河的父亲。
&esp;&esp;暖炉升起袅袅热气,柳腰腰双手恢复了一丝知觉,他双目透过窗户上的明纸,模模糊糊能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喃喃问道:“桑菊,有打听到漠河的消息吗?”
&esp;&esp;教坊司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接待的客人多是五湖四海过来的,打探个消息是易事。只是柳腰腰来的时间短,同这楼子里的倌儿都没什么交情,加之他一来就占尽资源惹人眼红,没人愿意帮他打听。
&esp;&esp;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柳腰腰不知漠河那边情势如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后来好歹想起,之前姜逸赏过他一包银子,他将银子翻出来,让桑菊拿给楼里的倌儿们,让他们接客的时候打听打听是否有漠河的消息。
&esp;&esp;流水的银子花出去,消息自然就打听出来了,桑菊低声回禀,“二楼的若月哥哥昨儿伺候了一个胡商,刚从漠河那边回来。那胡商说漠河入冬比咱这还早,半月前就下雪了,冰天雪地的,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日了。”
&esp;&esp;“那胡商也是怕冰雪封路,所以早回来了,昨儿个还和若月哥哥抱怨,连冬日里最赚钱的皮货生意都没做上。”
&esp;&esp;得了这话,柳腰腰心沉到了谷底,这样冷的天,父亲一把年纪如何熬的过去?
&esp;&esp;桑菊瞧柳腰腰面色难看,他心中也跟着难受。柳腰腰虽然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对他却委实不错。此时柳腰腰伤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柔声宽慰道:“公子,您干着急也是无用的,也许姜大人过段时日就来看您了,到时候您求她帮帮忙。姜大人手眼通天的,关照个犯人应是易事。”
&esp;&esp;柳腰腰眸色一动,殊而又垂下了眼眸,“谁知她什么时候能来……”这一个月自己望眼欲穿,可都没盼到姜逸的身影。
&esp;&esp;他都不禁有些怀疑,姜逸那日承诺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想要脱身想发疯了的幻觉。
&esp;&esp;可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并不是幻觉。这样反反复复的念头一直折磨这他,他被那份念头折磨的发疯。思绪最为混乱的时候,便一遍又一遍的弹着琵琶曲。他多希望,真如曲中一样,在这样大雪纷飞的一夜,《风雪夜归人》
&esp;&esp;桑菊帮着出主意:“公子,之前不是有个李娘子给了你一枚玉佩吗?要不您找李娘子帮帮忙?”
&esp;&esp;柳腰腰抬起了眸子看向桑菊,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只是……,他叹了口气,“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也不是个小事,人家凭什么帮忙呢?”
&esp;&esp;“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瞧着那李娘子穿戴不同寻常,对咱们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或许在那些贵人眼里只是举手之劳呢。”桑菊着急的劝着。
&esp;&esp;“或许不求她别的,就让她给姜大人带个信也成啊。”
&esp;&esp;柳腰腰心中一动,确实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豁出面皮,“桑菊,那,那辛苦你拿着玉佩跑一趟吧。”
&esp;&esp;“我这就去。”桑菊转身去床榻下面的匣子里取出玉佩,正准备出门之际,柳腰腰叫住了他。
&esp;&esp;“桑菊,你把我那个大氅穿上,还有路上滑,你小心些。”
&esp;&esp;“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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