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很低,却同时也很刺耳。
车顺着公馆的大路开出去。
沿途路过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跟建筑物。
阮绵偏开头,尽量不去看。
她不会做睹物思人这样的蠢事,陆淮南终究是过客。
江岸的语气略带轻佻:“跟你分享个事,当年蒋自北的事情,付迎是亲眼看着的,但她没呼救,任由着那些人凌辱了她,好在蒋自北最后给人救了。”
提及这些事。
阮绵心生恶气。
她提声问:“你对这些这么熟悉,是精心调查过吧?陆淮南查是他背负着深仇大恨,你查这些又是图什么?难不成你也喜欢蒋自北?”
“想要击垮一个人,就得先了解他的一切。”
听着江岸的话,阮绵有种莫名的恶寒由心而发。
从她的脚底板顺着血管跟经脉一路延伸攀爬到头皮。
她只觉得江岸谋算深沉。
深吸口气,阮绵盯向江岸:“说说,你跟他是什么仇?”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江岸十指收拢,一根根的青筋浮动在手背上:“真想知道?”
“确实挺好奇的。”
江岸没很快回话,起码比她想象中慢吞得多,他打火点了支烟,车开出去,单手抖动烟头的灰烬,深吸声在车厢内沉重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足有三四分钟的样子,车沿着高架桥行驶上去。
他薄唇起开,吐声得十分平静:“你见过惜文,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阮绵隐隐觉得自己猜中了什么。
秦惜文跟陆淮南有关系。
但她又不完全确定。
江岸接着道:“你想到了吧?她喜欢陆淮南,甚至可以为了他自杀,连命都不要。”
阮绵心底骇然。
她面部维持得不动声色:“我想到了。”
江岸像是在讲故事的语气口吻:“当年陆家跟江家在争清海市的开发地,陆淮南急着在陆鸿文跟前表现,利用了她的爱意,从中窃取到江家的方案。”
“是吗?”
江岸淡笑着问:“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你也不信吧?”
她不是不信,而是觉得震惊。
陆淮南虽然没那么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卑劣。
起码在她这几年的认知当中,他不会使用这等手段。
“我确实不信。”
“阮绵,由不得任何人不信,我手里有证据。”
站队
说实话,她有几秒钟的哑然,江岸这句证据吐出时。
车厢里呼吸有些沉重。
阮绵欲言又止,上嘴唇唇峰翕动下,继而没了下文。
她神情变得意味深长:“恕我直言,我还是不信。”
江岸也不恼不怒,一副淡定从容的状态:“结婚三年多,他对你很好吗?”
话似扎进心窝的刺,蹙动一下也痛,不动也痛。
眼睛发涩,鼻尖发酸,像是一刹那间涌入进去一团酸水,阮绵眉心轻而缓慢的蹙起,迅速调整情绪,说:“我跟他生活了快四年,他不是那种人。”
她并没打算劝说江岸,也不想去了解其间的误会渊源。
阮绵只是说出了心声。
“哧……”
车猛地停下。
一道车轮摩擦路面砂石的巨响,嗡动得刺耳。
没等她回过神,手还死死拽着扶手,面前压过来一道沉沉黑影。
视野之中皆是江岸那张绷紧的俊脸。
他眼神清澈见底,面目不辨喜怒。
阮绵跟他相距的距离不过五公分。
“阮绵,你战队陆淮南了?”
苦涩的烟草味溢出,尽数扑洒到她面孔上,面对江岸压迫性的气势,她肆无忌惮的仰起脸,笑容不冷不热,语速更是不急不缓:“我谁的队也不站。”
她不想参与他跟陆淮南之间的仇恨。
江岸身姿往下压,拉近间距。
他唇瓣抵到阮绵耳后根皮肤,轻轻摩挲而过,牵起一片酥麻难耐的痒感,轻声入耳:“你在帮他说话,真以为我听不出?”
呼吸加重,说不紧张是假的。
除了陆淮南,她还没跟一个男人隔得这么近。
而且江岸是个撩人高手,他很懂得女人。
甚至比女人自己还懂。
阮绵挑动眸子的细微动作,被江岸尽收眼底,他单手伸出扣住她胳膊,把她直接拽到了他怀里:“阮绵,既然跟他离婚了,要不考虑考虑跟我怎样?”
这话已经不是江岸第一次说了。
每次说,都有不同的感受。
比起上次的侵犯感,这次阮绵觉得多了几分诚意,或许是江岸的口吻过于柔软,听上去像是他很虔诚的祷告请求。
她目光挪开,盯在他的手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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