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塘边,很晚了不愿意睡。
看他家屋子都还没有冒烟,陈安估计,他也是刚起来没多久。
这人是陈安在村里的一个叔辈,他冲着中年说道:“叔,我们在跟一个黑娃子,一直跟到这里来了,这黑娃子在伱家猪圈边转过,看样子,那黑娃子打过你家猪的主意。”
男人哪里会相信:“啷个可能嘛,黑娃子还敢随便进村?”
“你自己看就晓得了!”
事实如此,陈安也懒得多说。
男人到圈边一看,果然看到猪圈边到处是黑娃子的大脚掌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还真的是…难怪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家隔壁养着的看家狗会叫的那么凶!”
陈安淡淡一笑:“住得太边上了,还是要小心点才是,晚上有啥子动静,还是要赶紧出来看看,要是放黑娃子钻进圈里边去了,这两只猪怕是就没得了…不跟你说了,我们去找黑娃子,都已经在山里跟了两三个点了。”
他说完,叫上冯丽荣,转身就走。
这事儿必须得抓紧时间,黑娃子游荡到了村子那么近的地方,说不定早有人注意到这些脚印了,先一步上前了。
整个石河子村,可不止是他一个人撵山,而且这样的大山牲,固然有很多人惧怕,但也有不少人指望着能得一笔横财,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会去拼一把。
他们已经在山里耽搁不少时间了。
小两口寻到黑娃子离开的脚印,加快步子一路追踪出去。
果然,黑娃子钻进竹林,往高处爬了上去,两人跟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行脚印,也在一路尾随着黑娃子。
“有人先上前了!”
冯丽荣看着那些脚印,微微皱了下眉头。
陈安也在打量那些脚印,随即笑了起来:“他先上前了,也未必能打下来,这可不是掏冬眠的黑娃子,而是四处游荡嘞,没那么容易对付,何况是他。”
竹林里的雪地上,除了人的脚印,还有一条狗的脚印子。
另外,竹林里还能看到几个用细线、竹枝设置的吊脚套子,里面撒了些苞米粒,看样子是用来套斑鸠或是小动物的。
一看那狗脚印,陈安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略微一想,确定发现黑娃子脚印的,是苏同远。
他应该是来竹林看自己设的套,才看到了黑娃子脚印。
这其实是一个喜欢吃独食的家伙,碰到野物,往往都是自己先试着搞一下,搞不定了才会想着找人帮忙,再来分一杯羹。
陈安领着猎狗,加快了步子,一路追踪下去。
这一次,黑娃子没有停留,翻过竹林所在的山坡,就一直弯弯绕绕地往山里深入,大方向一直是西北。
就这样,两口子又追了两个多小时,往山里深入十里地左右,在雪地上看到了大片凌乱的黑娃子脚印。
也就在那里,陈安看到了那条已经死掉的长毛狼狗,牵引绳被挂在一蓬灌木上,身体早已经被黑娃子撕得破烂。
看到那大片黑娃子脚印的时候,陈安就知道,黑娃子在这片地方停留过。
它们总是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转着圈地走,到处留下脚印、气味,如同在布置一个迷阵一样。
这一方面是打乱自己的行踪,另一方面,也是在划出一片地盘,警告其它野物,不能侵入。
苏同远估计就是在这里惊动了黑娃子,猎狗被杀,至于他本人,陈安小心地查看,见到了苏同远被黑娃子追着逃跑留下的脚印,也是一路撒血,看样子,应该被伤了。
哪有那么多悍不畏死
“安哥,你说他会不会死了?”
冯丽荣看着那些血迹,伸手拉了一下顺着黑娃子脚印走在前面的陈安,神色有些慌乱。
“我管他死不死…”
陈安懒得理会苏同远这种人,打心里早已经认定,他那做法迟早会出事儿。
再说了,救过他不是一次两次了,陈安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义务。
“我主要是怕,万一走着走着,突然就看到个血呼啦的死人…”
冯丽荣也挺厌恶苏同远,但在山里,总是怕突然见到这样的场景,是一场惊悸。
陈安自己倒是不怕,但想了想,觉得冯丽荣在荒山野岭的,突然看到个死人,确实瘆人,但要让他就这么放弃黑娃子,那显然不可能。
“那你离我远点,我在前面看到了给你说!”
“好!”
陈安继续往前搜寻,冯丽荣则远远跟在二十米外。
往前走了大约百来米,黑娃子的脚印和苏同远的脚印分开了。
很显然,苏同远受伤后,还是跑掉了。
尽管厌恶,但看到这结果,陈安还是稍稍松了口气,回头冲着冯丽荣说道:“宝儿,跟上来,那龟儿应该没有死,跑掉了!”
冯丽荣自然是相信陈安的,快步跑了上来,看看地上分开的脚印和血迹,两人都没有去管,继续顺着黑娃子的脚印搜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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