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就在他准备大展拳脚,开始翻地、准备改种桃树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却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esp;&esp;那天下午,二狗正在地里,用铁锹费劲地刨着一个巨大的、盘根错节的老树根。
&esp;&esp;乡政府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又一次,“突突突”地,开到了果园的地头。
&esp;&esp;车门打开,刘琴,那个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衬衫的“女站长”,从车上走了下来。
&esp;&esp;她今天,没穿工装裤,而是换了条黑色的西裤,脚上,还蹬着一双小皮鞋。那副样子,跟这片荒草丛生的果园,格格不-入。
&esp;&esp;“李……二狗同志。”&esp;她开口了,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公事公办。
&esp;&esp;“哎!刘站长!你咋来了!”&esp;二狗赶紧扔下铁锹,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泥,迎了上去。
&esp;&esp;“我来看看你的进展。”&esp;刘琴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被二狗刨了一半的大树根上。
&esp;&esp;她走到树根前,蹲下身,用手,捻起了一点泥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又掰了一小块树根,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纹路。
&esp;&esp;“你这地,不行。”&esp;她站起身,看着二狗,毫不客气地,就给出了一个“死刑”判决。
&esp;&esp;“啊?咋……咋不行了?”&esp;二狗愣住了。
&esp;&esp;“这片地,种了至少二十年的苹果树。土壤里的养分,早就被苹果树给‘吃偏了’。”&esp;她的语言,专业而又冷酷,“而且,你看见这些树根上的白点了没?这叫‘根腐病’,是一种真菌病害。病菌,已经渗透到土壤里了。你现在,就算把这些老根都刨了,直接种上桃树苗。我敢保证,不出叁年,你这些桃树,也会得一样的病,一棵都活不了!”
&esp;&esp;她这番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二狗浇了个透心凉!
&esp;&esp;他那颗刚刚因为挣到“第一桶金”而火热起来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esp;&esp;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你就是个白痴”表情的女人,心里,第一次,对“文化”这两个字,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和……一丝丝的不服气。
&esp;&esp;“那……那刘站长,”&esp;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挑战和试探,“你说,该……该咋办?”
&esp;&esp;刘琴看着他那副不服输的倔强样子,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极淡的、带着点“孺子可教”意味的弧度。
&esp;&esp;“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esp;&esp;她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esp;&esp;“这,就要看你这个‘大老板’,愿不愿意,听我这个‘技术员’的,好好地……上一堂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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