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大斧在旁开口。
“寂寞个头!”鸣镝白他一眼,“你不懂。”
大斧唱起了荒腔走板的戏文给少爷解闷。
鸣镝忽发奇想:“你说是像少爷这样正直到近乎迂腐好,还是圆滑油腔滑调好?”
大斧听不懂,倒是裴昭先被逗笑。
他看前面有一家小食摊,幌子在风中摇晃,那面条画得好,这才意识到自己肚子咕咕咕叫起来。
看了看夜里风凉,索性隔着车帘问:“来三碗面。”
老板从铜盂儿里倾一盏糖水给他:“已经收摊了,鱼排肉臊都没了,只剩下鱼汤和鱼片客人可要?”
喝完鱼汤也不错,裴昭点点头,对方就从盘里拿出最后半片鱼。
她一抬头裴昭这才看清楚对方长相:原来是个年轻姑娘。
她生得高挑身材,皮肤雪白,眉眼如画,一袭雪青色褙子搭配紫罗兰色旋裙,上身米黄色抹胸,看着恍若一枝紫丁香。
裴昭想起端午时去深山踏青,山涧幽深,闻得花香却不见花,忽然转弯,一方山坡处傲然一树紫丁香,繁花满树,不卑不亢矗立山野。
看见她鼻端似乎闻到了淡淡丁香香气。
大斧早已看呆:“好俊的女娘。”
被鸣镝敲一记:“你老家可是有门娃娃亲等着呢。”
≈ot;我就看看还不行吗?≈ot;大斧不客气嘀咕了一声,“再说又不止一个人看。”
这话不假,州桥夜市道路边的大灯已经点燃,把周围照得仿若白昼,游玩的行人四下走动,路过这面摊时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将老板看了又看:
老板生得好,做事也麻利,几刀就将剩下的鱼切成指甲盖大大小,水开后下入鱼片,再和咸豆瓣炒完后倒入备用鱼汤。
趁着煮鱼汤的功夫,她将鸡蛋小火煎成金黄色蛋饼,摊在案板上小心切成韭叶宽的蛋丝。
又拿了一把韭菜一刀挨着一刀切,“咔嚓咔嚓”,韭菜独有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散。
大斧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
随后用筛子捞出豆瓣渣和鱼骨渣,加入香菇片玉兰片和虾米,再灌入鱼片,和花椒油和胡椒粉调味。
鱼汤将起锅,老板撒一层切得细细碎碎的韭菜,用托盘递给大斧:“汤好了。”
托盘被大斧递进马车上的小桌。
裴昭看了看鱼汤。
韭菜被切得很小很整齐,嫩绿嫩绿漂浮在雪白的鱼汤里,看着就有一种视觉上的享受,让他想起夜雨剪新韭的诗句。
闻了闻,鱼汤淡淡香气扑面而来,一天的疲劳似乎都得到了缓解。
“少爷吹吹再喝,烫!”大斧早就迫不及待开喝了,裴家待下人宽厚,他俩把托盘给少爷后就大咧咧坐在了食摊上毫不客气开吃。不过很快就被烫得嗷嗷叫。
裴昭嗯了一声,随意从卷起的车帘望去,就见那老板又起了火,将刚才捞起的豆瓣渣和鱼骨渣小火慢煎后端给了来乞讨的乞丐,便觉她心肠不错。
再看老板自己家人手里捧着的只不过是一个粗面饼就着面汤喝,便知这户人家很是俭朴。
他叹口气,虽然如今盛世,但俗话说得好,“木匠家里没板凳,裁缝身上没新衣,卖油娘子水梳头,篾匠家里被晒谷”,便是如此了。
殊不知捧着粗面饼的玉姐儿正美着呢。
妹妹做个粗面饼都精心烹饪:
粗面饼的馅料都是做饭剩下的边角料,什么炼猪油的油渣、煎鱼排掉落的碎鱼渣、做素面浇头剩下的香菇木耳边角,都被叶盏剁碎放入了大盆。
另外加红薯粉丝和一角豆腐剁碎,
再加了豆酱、韭菜末搅匀,包进了粗粮饼,在平底大铁锅上烙熟。
既节约了边角料,又能方便干活时吃,深受宓凤娘称赞。
一口咬下去,已经变得软软滑滑的粉丝浸染了肉香,满口流油,再仔细回味,煎鱼肉的鲜美、香菇木耳的山野气、猪肉油渣的脆响,混合起来一层层递进舌尖。
粗面饼是黑荞面磨成的面粉所做,平日里家里人也吃,很是粗粝划拉嗓子,不过叶盏的处理方式巧妙,反倒让这种粗粝成为了口感的一部分。
一口下去满满的粗粮麦香,让人仿佛置身于阳光下的麦垄。
玉姐儿吃了一个下去犹觉不足,伸了手想拿,看了看盘里只剩下一个了,手又缩回去,该给妹妹也留一个。
她是没拿,鼻子狠劲吸了吸肉饼香气,恋恋不舍盯着肉饼看了半天才把目光挪开。
裴昭勺子舀了一勺鱼汤吹吹,刚想送进嘴里,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
随后有人大喊:“杀人了!出人命了!”
原本还和乐游玩的人群惊恐抬头,纷纷张望着消息来源,有些胆小谨慎的索性快步跑了起来。
裴昭放下勺,身形极快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往后眺望。
玉姐儿吓得小脸煞白,一把将盛粗面肉饼的盘子放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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