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张带着和煦微笑的脸背后,都隐藏着一头等待撕咬猎物的野兽。
苏悦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她就像一块纯净剔透的海绵,优雅地游走在不同的“绅士”之间。她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急于卖弄自己刚学来的知识,而是永远保持着一个完美的“倾听者”的姿态,用那双清澈的充满了崇敬的眼睛,认真地听着那些早已功成名就的男人们讲述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只是偶尔会提出一两个看似天真却又闪烁着灵气的问题。
这份独特的不具任何攻击性的魅力,让她受到了许多人的欢迎,很快她的身边,就围绕起了好几位在各自领域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在不远处的主桌,她的继父笪其兆,今晚作为最尊贵的客人,正端着酒杯,带着一种极度平静的甚至带着一抹赞许的眼神,静静地观察着苏悦。
他高兴于自己的眼光。
在所有人发现之前,他就早已从万千人群中寻到了这块未经雕琢的“美玉”。他耐心地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充当她完美的父亲,为她铺路,为她设计,虽然没有自己亲自动手,但意外的让她进入“琉璃樽”经受了最基础的“打磨”。今晚,这块美玉,终于开始浸润出美丽的光泽了。
还不够……
他看着女儿那张在人群中,因为恰到好处的羞涩而微微泛红的动人的脸,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属于“艺术家”的永不满足的渴望。
她还可以更美丽……
现在的她,还太“完整”了。只有彻底地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的骄傲、她的纯真、她的爱情——全部碾碎,再由他亲手用最完美的理论和最极致的爱,将那些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到那时,她才会成为一件真正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完美的“作品”。
随即,当他看到那些围在苏悦身边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们,背地里对苏悦流露出那种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试图沾染她的欲望与想法时,一股属于“所有者”冰冷的愤怒与厌恶,瞬间席卷了他的内心。
“哼,这群恶心的家伙,还想着污染我的宝贝……做梦……”
“她只会是我的。一件从灵魂到肉体,都按照我的意志所打造的独一无二的专属定制品。”
就在此时,刚刚结束了谈话的苏悦感觉背后传来一道让她汗毛倒竖的目光。
是梁颐。
他正端着酒杯,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苏悦的内心,瞬间陷入了一种极致撕裂的矛盾之中。苏悦害怕他,害怕他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害怕他会将对自己与小晨约会进行的审判。但同时苏悦又有一种病态的连自己都觉得无比恶心的期待。他是唯一知道苏悦那个“甜蜜约会秘密”的人,苏悦需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结果”,一个能决定苏悦接下来是会坠入更深地狱,还是能获得片刻喘息的“结果”。
然而,在他靠近之前,另一个身影,先一步走到了苏悦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式立领正装,身材挺拔,脸上带着一种久经风霜的温和与儒雅。
“你是苏伯年的女儿,苏悦,对吗?”他开口,声音温润,像一块上好的古玉。
苏悦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
沉律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怀念与慈爱的、真诚的微笑。
“我是沉敬,你父亲,是我的学生。”他自我介绍道,“你小时候我见过你,已经很多年了,你都长成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而就在这一刻,梁颐微笑着,走到了苏悦的身后,极为自然地,将一只手搭在了苏悦纤细的裸露后腰上。
苏悦的整个身体,都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而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僵硬。
这一切,都被沉律师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正好拦在了梁颐的面前。
“梁律师,幸会。”
“沉老,”梁颐停下脚步,脸上立刻换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精英笑容。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沉律师,用一种不容置喙的,长辈的姿态打断了。
“梁律师如果有事,可以先忙,”沉律师脸上露出一抹不容拒绝的冷笑,“我许多年未见我这学生的女儿了,想和她叙叙旧。”
“叙旧”,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梁颐不好当场翻脸,只能僵硬地收回手,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那副完美的精英笑容。
“当然,沉老您请便。”
他借口离开,转身端着酒杯,走到了不远处的主桌,在笪其兆的身边坐下。他看着那两个正相谈甚欢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极致的阴冷。
“沉敬怎么对你好像很有敌意?”笪其兆也认识沉律师,他看着远处那两个身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男人的不悦。
“谁知道呢,”梁颐抿了一口酒,语气平淡,旁敲侧击地询问着,“这位沉老,和苏悦父亲的旧交很深?”
“何止是深,”笪其兆的脸上,也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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