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分工作。
腊月二十,不周山大雪,行人寥寥,鸿恩寺闭香三日,净空在院中扫雪,突然见眼前窜过一团洁白毛绒之物,动作飞快地爬到墙上。原来是只白狐狸!
净空觉得眼熟,不免多看几眼。
只见那白狐仰着下巴,尾巴竖起来,颇有些神气地在墙上走了几圈,又伏下脑袋在墙角拱雪,不一会儿就听到几声叽叽尖叫,狐狸后退几步,嘴里叼着一只灰扑扑的老鼠,正撕扯得欢快。
净空勾起嘴角笑了,想起上次见它还瘦小一只,如今已养得皮毛油亮,肚腹滚滚,虽说佛曰不可杀生,但动物有动物的习性,所以净空并不对它说教,只是它转眼又瞄上邻舍挂在梁上的腊肉,两只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转着,馋得口涎直流,两只爪子焦躁地挠了挠地,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净空见状,停下动作,斟酌着对那狐狸道:
“那家人清寒,腊肉虽多,却也不肯吃,只为了年后孩子上私塾,给夫子的束脩罢了,你若实在饥饿,我这里有几块糕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包油纸,那狐狸却不通人性,连眼神也没分他一眼,净空也不恼,自顾自解开麻绳,将那一包糕点拆开,全都放到临近墙壁的地方。
白狐察觉到他的靠近,立刻机警地回过头,却也不多怕他,看清他的脸之后,还愣了一下,鼻尖耸动,很快耳朵立了起来。
恩公!
“吱吱!”
净空亦不通狐言,只对它笑笑,转头继续扫地去了。
小狐狸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白花花的糕点,眼珠儿转了转,扭头跑了。
那之后净空偶尔会看到那狐狸在隔壁墙沿徘徊,盯着腊肉流口水,而每每见那狐狸的第二日清晨,他都能在窗台上看到几块扎了小眼儿的糕点。
如此几回,净空明白了什么,对那狐狸道:
“小僧谢过狐仙好意,只是小僧并不饿,这些糕点……以后不必再送来了。”
小狐狸卧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看他,毛茸茸的肥硕大尾巴垂下来,摇摇晃晃,不甚爽快的样子。
净空忽略它脸上的不属于动物该有的神情,将那些糕点推回给它。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并不奢望你送还回去,只是,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若被人抓住,吃苦的是你。”
它似乎听懂了,站起来踱步几下,又躬腰挠起树干来,净空欲言又止,索性它挠了几下就跑了,没给净空开口的机会。
净空搭了梯子上树,在树皮挠破的地方缠了几圈粗编茅草。
那之后净空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那狐狸,想必它是通人性的,理解了净空的意思,又或许它也有几分羞耻心,不愿见净空,不管是什么原因,净空都并不在意,只因在他眼中,凡种经历,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第二年初春,不周山积雪尽融,万物复苏,处处春光无限,一场雷雨惊蛰,便有千万生物破土重生。
只是今年的春雷颇有些不同,雷声震天,闪电破云,仿佛要将整个不周山劈开了去,惊蛰这日尤甚,一道巨雷劈下来,整个山体都在震动。
寺中的和尚们有些遑遑,大半夜也要爬起来诵经念佛,跪在佛像金身前虔诚叩拜,只是那雷声过于震撼,庙中香烛都震熄了几根,僧人们吓得冷汗直流,只把佛珠转得飞快,佛咒念个不断。
主持在最前头,跪在蒲团上喃喃有词,正在这时,一道雷光正正劈下来,主持浑身一哆嗦,猛地睁开眼,道一声:
“有神仙在此处渡劫!”
与此同时,寺庙的大门被人蛮力破开,一行持刀士兵闯进来,分两列站好,一雍容华服男子大步走进来,正是不久前在此斋戒的端肃王爷。
有高人算出惊蛰夜有紫薇星降落不周山,是天命所归,而他来此,正是为了承接那所谓的天命。
前院纷纷扰扰,净空一概不管,他原本睡得正沉,却被一道凄惨的叫声所惊醒。
他推门出去,只见黑洞洞的院子里,一只雪白的狐狸被另一只赤色狐狸压在身下,正行媾和之事。
那白狐叫得格外凄厉,嗓音尖细似婴儿啼哭,巨大的白色狐尾不安地摆动着,却因趴在身上的赤狐过于强壮,挣脱不得。
“呜呜……”
“嗷——”赤狐咬住白狐的后颈,强壮的后腰沉沉下压,两狐的私密处紧紧相连,似乎正行到要紧处。
净空愣了半晌,才缓缓眨了眨眼,他转了转佛珠,“阿弥陀佛”。
想来只是动物在繁衍生息罢了。净空正欲转身离开,突然注意到那白狐的后腿无力地趴着,尾巴毛上也沾了血。净空顿住脚步,不免又想,即便是畜生,做这样的事也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更何况那母狐狸还受了伤。
这样想着,他便举起苕帚,对那赤狐挥了两下。
口中低喝:“佛门净地,不可造次!”
那赤狐受了惊吓,立时夹了尾巴灰溜溜地跑了,那白狐却还趴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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